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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登科也走了出来,面无表情,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——有痛心,有无奈,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 两位首长同时出现,强大的气场瞬间压住了现场的混乱。 雷啸冲撞的动作猛地一滞,他看向楚登科,通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,像一头受伤的幼兽看到了最后的依靠:“师长!师长您不能让他走!求您了师长!我求您了!”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带着哭腔,膝盖一软,竟往下瘫了下去。 “站直了!”楚登科一声暴喝,如同惊雷炸响。他大步上前,在雷啸膝盖弯下去之前,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,力道大得让雷啸吃痛,却也瞬间稳住了他的身体。楚登科的目光像两把烧红的烙铁,死死钉在雷啸脸上,声音低沉却蕴含着雷霆万钧的力量。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!像什么话!还有点军人的样子吗!为了一个要走的人,跑到旅部来撒泼打滚?丢人现眼!” “可是师长……”雷啸还想争辩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,guntang地砸在地上。 “没有可是!”楚登科打断他,语气斩钉截铁,“陆空的路,是他自己选的!他用自己的方式,担了他的责任,守了他最后的尊严!你呢?雷啸!”他猛地一指雷啸的胸口,“你的责任呢?你的尊严呢?就他妈是像个疯狗一样在这里乱叫?这就是你雷啸报答他‘成全’的方式?” “成全”两个字,像两记重锤,狠狠砸在雷啸心上。 他想起靶场那个夜晚,陆空捧着他的脸,说出的那句近乎残忍的话——“只有班长走了,才能把你心里最后那棵杂草连根拔起……你的心里,才能开出最美的花来。”